楊丹志  中國社會科學院亞太與全球戰略研究院博士，中國人民大學國家安全研究院高級研究員

近期，中日關系回暖跡象明顯，兩國高層互動在多個領域和層級推進。政黨外交和防務外交正成為中日關系的“雙引擎”。

政黨外交是中日關系的一個“引擎”。1月15日，由日本自民黨干事長森山裕、公明黨干事長西田實仁率領的日本執政黨代表團結束為期3天的對華訪問。中方對日方此訪高度重視。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國務院總理李強，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全國政協主席王滬寧，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外交部長王毅，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宣部部長李書磊分別在京會見日本執政黨代表團。雙方還于1月14日共同舉辦了中日執政黨交流機制第九次會議。

此次訪華前，森山裕在記者會上所強調的，雙方在政府間、政黨間、官員間不斷進行對話非常重要；西田實仁也表示，日方試圖通過與中方不斷交流，促成中日首腦會談。日本執政黨代表團攜帶了日本首相石破茂給中方的親筆信。森山裕稱，石破茂表達了希望盡快訪華的意愿，這也是石破茂上任3個月來再一次向外界釋放“愿意訪華”的積極信號。值得注意的是，在日方代表團成員中，自民黨干事長代行福田達夫、副干事長加藤鲇子的父輩都曾在中日關系發展中發揮過重要作用。這在一定程度上也體現了日本國內知華、友華力量的代際傳承。

總體上看，日本執政黨代表團訪華取得兩方面重要成果：一是，重啟和深化中日執政黨交流機制。中日雙方確認繼續通過執政黨交流推動兩國務實合作取得成果，原則同意今年秋天在日本舉行中日執政黨交流機制第十次會議。二是，就如何促進中日關系發展進行多層次、多渠道的交流。這傳遞了中日在官方“第一軌道”及民間“第二軌道”之外，依托政黨外交促進雙邊關系改善的信心和決心。

防務外交是中日關系的又一個“引擎”。兩國軍事關系是衡量兩國關系最為重要的晴雨表之一。據悉，中國人民解放軍東部戰區代表團于1月13日至17日訪問日本，按計劃會見日本防衛省、自衛隊聯合參謀部負責人，參觀自衛隊基地。這是自2024年5月14日至20日中國人民解放軍代表團訪日，以及2024年11月日本自衛隊中青年軍官代表團訪問中國之后，中日防務外交的又一新動作，同時，這也是東部戰區代表團自2018年11月以來時隔6年再次訪日。由于東部戰區管轄包括臺灣在內的東海等區域，且在該區域多次舉行大規模軍事演習，這次訪問引起外界高度關注。

中日兩軍重啟互訪，有助于進一步增強兩國安全互信及合作機制構建，特別是戰區和指揮官級別的交流，使兩軍互動不僅停留在就海空緊急相遇風險規避等方面達成共識，而且向著常態化危機管理和機制化交流的方向延伸。這無疑有助于建立建設性的、穩定的中日關系，也有利于地區的和平和穩定。

應當看到，近期，中日雖然在不同領域和多個層級互動頻繁，但日方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出于以改善對華關系應對特朗普勝選沖擊、在中美之間尋求平衡及塑造對日有利地區安全環境的考慮。目前乃至未來一段時期內，中日雙方在歷史問題、東海權益及釣魚島歸屬等困擾雙邊關系的多個敏感問題上要達成共識，雙邊合作要迅速取得突破性進展并不容易。

但正如中國古語云，“不匯小流無以成江海，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量變的積累最終會導致質變的發生。回顧20世紀70年代起中日關系經由民間先行，逐步官民并舉實現曲折發展的歷程，有理由期待中日兩國著眼共同利益，通過官方和民間頻繁互動，通過富有成效的政黨外交及防務外交，增信釋疑，共同譜寫雙邊關系的新篇章。

編審：唐華 蔣新宇 張艷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