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6月7日，在美國加州洛杉磯縣，示威民眾與警方對峙現場冒出濃煙。新華社發（邱晨攝）

“美國政府的行動并沒有增加和平或減少犯罪，但卻在當地掀起了一股恐懼浪潮。”據美國全國廣播公司（NBC）6月9日報道，美國加州洛杉磯市長巴斯當天在新聞發布會上如此批評。連日來，美國移民與海關執法局（ICE）在洛杉磯多地搜捕非法移民的行動，不僅造成持續嚴重的街頭沖突對抗，而且引發美國內外輿論的廣泛關注。英國《鏡報》網站6月9日稱，“美國人擔心內戰即將在眼前爆發”。

洛杉磯之亂始于完成搜捕非法移民任務。當地時間6月6日，美國ICE等聯邦機構出動大批執法人員，在洛杉磯多地實施針對非法移民的搜捕行動，逮捕44人，引發大量街頭對峙、混亂和沖突。此后7日，ICE等聯邦執法人員繼續在洛杉磯多地搜捕非法移民，抗議活動也隨之升級。浙江外國語學院美國研究中心主任王沖分析稱，此次在洛杉磯的街頭沖突之所以不斷升級，最直接原因就是ICE為落實美國政府下達的抓捕非法移民任務，而采取了不少較為激進甚至不乏爭議性的做法，由此激起包括非法移民在內的洛杉磯當地民眾的憤怒甚至抗議。從目前情況看，此次洛杉磯的街頭沖突對抗不排除進一步升級的可能，也不排除類似的街頭沖突對抗在美國更多城市爆發的可能，亦如有外媒所評價的那樣，洛杉磯之亂正引發美國“內戰”。

洛杉磯之亂是美國長期黨爭矛盾的延伸。從表面看，此次洛杉磯之亂是一場有關社會治理理念、價值觀的抗議，但從深層次看，它顯然已成美國黨爭的一個延伸戰場。民主黨與共和黨圍繞非法移民、公共安全、族群關系等議題展開激烈對抗，不僅在國會對立，而且在街頭乃至各級政府間已呈現出鮮明的陣營化分裂。在22位民主黨籍州長6月8日發表聯合聲明，譴責美國政府決定向洛杉磯部署國民警衛隊后，共和黨人、美國眾議長約翰遜接受美國廣播公司（ABC）采訪時稱，他毫不擔心加州州長紐森等地方官員的批評，并指責紐森沒能采取必要措施。路透社6月8日評論稱，美國總統特朗普向洛杉磯派遣國民警衛隊后，共和黨與民主黨互相指責，凸顯出美國兩黨政治分歧進一步擴大。王沖分析認為，此次洛杉磯之亂實際反映出美國當下的黨爭困境，即一切社會問題都可以被高度政治化，不再是問題本身的解決，而是黨派立場的展示平臺。曾幾何時，美國政治講求“跨黨合作”、“務實精神”，如今卻越來越多地滑向“你死我活”的斗爭邏輯。洛杉磯街頭的對抗，就是這一邏輯的社會化體現。

洛杉磯之亂再次折射美式民主失靈。美國一直自詡為“民主燈塔”，聲稱其民主制度是“全球的典范”。但在此次洛杉磯之亂過程中，美國總統未經加州州長同意，直接調動國民警衛隊鎮壓抗議活動，甚至威脅動用海軍陸戰隊。這種以“維護秩序”為名的強硬手段，實質上是對權力的濫用，所謂的“民主”在權力面前不堪一擊。事實上，美式民主失靈引發的亂象近年來不斷上演，讓人們對其信心持續下降：國會山騷亂的槍聲與鬧劇，徹底揭開了美式民主的虛假外衣；系統性種族歧視導致少數族裔“無法呼吸”，種族正義仍遙遙無期；槍支暴力頻發，民眾越來越沒有安全感；經濟發展紅利分配不均，普通民眾收入長期停滯，“富者愈富，貧者愈貧”現象越來越突出……美國民調機構皮尤研究中心去年7月發布的一項調查顯示：只有約19%的美國人篤信美國的民主政治是其他國家效仿的榜樣，而72%的美國人認為，“美式民主”曾一度輝煌，但如今已不再值得推崇。亦如美國政治學家阿倫德·萊法特所評價的那樣，“不能回應民意的民主是無效的民主。”

洛杉磯之亂不是孤立事件，它是一個系統性政治病灶在地方社會層面的具體表現。美國的民主制度如果不能從“黨爭優先”走向“問題導向”，那么無論是洛杉磯、芝加哥還是紐約，都還將持續上演沖突的輪回——既無法治，也無共識，更無出路。（海外網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