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5月,一個澳大利亞博主在社交媒體上揭露了一個被西方媒體傳播多年的“中國椅子長刺”的謠言。這則假消息稱,山東某公園里的公共座椅安裝了金屬尖刺,以杜絕未付費者擅自使用,包括《衛報》《紐約時報》、美國全國公共廣播電臺(NPR)等西方媒體都報道或轉載過這條消息。類似的例子還有:美國全國廣播公司(NBC)曾報道稱,中國正在通過基因改造技術制造“超級士兵”,可謂是將好萊塢超級英雄電影情節直接嫁接到涉華報道上;法國電視2臺曾報道山東某服裝廠“雇用少數民族童工”,導致該工廠面臨巨大的輿論壓力。
以上的涉華不實報道案例,只是長期以來西方媒體所編織的“幻象中國”的冰山一角。在眾多此類謠言當中,雖然不同事件的具體情節、場景會有不同,但總體上都具有以下三個特點:
首先是“有違常理”。這里的“常理”不僅指常規意義上的科學原理、邏輯道理,更指受眾根據其所處環境和日常生活經驗所產生的認知。在媒體的受眾不了解某種信息背后的具體情況,并很難基于此進行判斷的時候,這類謠言傳播也就有了市場。一些涉華消息即使未經事實核查也可被報道乃至持續關注,正是西方媒體利用其受眾對中國不了解這一特點的結果。
其次是“媒體背書”。不論相關報道的內容多么離譜,只要有影響力的媒體“背書”,謠言也就可能在某種程度上成為“事實”。像“椅子長刺”這樣的謠言能傳播十多年,少不了《紐約時報》等西方媒體的推波助瀾。
再次是“流毒甚廣”。經媒體報道“確認”之后的謠言,傳播的范圍很廣,時間很長,產生的負面影響也因此被成倍放大。比如,“超級士兵”謠言從2020年首次傳出開始,其更新的版本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流出。今年4月,印度《印度斯坦時報》的一篇文章還報道說,中國將生物技術和人工智能技術“武器化”并組建“超級軍隊”。由此看出,此類謠言往往可以脫離新聞報道的時效要求,在跨越時間、地域的廣泛流傳中不斷翻新、升級。
那么,為什么像“椅子長刺”這種離譜的涉華謠言在國際輿論場中能有如此市場,并且歷經多年仍然“頑強”?其主要原因在于國際新聞的特殊性,以及西方媒體在涉華報道中扮演的不光彩角色。
與一般的新聞相比,國際新聞的特殊性有兩點。第一是強主觀性。在國際新聞的生產傳播過程中,新聞事件的發生地、媒體和受眾分屬不同的國家地域和文化范疇,媒體及其工作人員不得不從自身所在環境的視角出發,透過自身的文化濾鏡去解讀報道對象國。第二點是強中介性。新聞是人類認識外部世界的中介,而由于國際新聞反映的是關于異域文化的外部世界,受眾更加缺乏對相關信息的認知基礎,這種中介作用就更加突出,受眾對媒體傳播相關信息的信任和容忍度也就隨之提高。
如果說前兩個“特點”屬于媒體在新聞生產和傳播中客觀存在的“副作用”,那么第三點就指向西方媒體在國際輿論場中存在的主觀惡意。前文提到的“童工”謠言,就是西方多年來污蔑、抹黑中國的典型敘事。報道中提到的小女孩在記者的誘導提問和惡意扭曲下,變成了“遭遇強迫勞動的童工”。不僅如此,報道還將“滿勤獎”解讀成“新疆”,把“超天數獎”曲解為“朝鮮族”,給當地女工視頻畫面打碼后當作“維吾爾族女性”。這種罔顧事實、刻意扭曲完全是意識形態驅使下的造假行為,是西方某些媒體在對華輿論戰、認知戰中扮演“急先鋒”的具體表現。
面對西方媒體的“系統性造謠”,中國在國際輿論場中長期處于被動境地。為改變這一局面,中國一方面在加速提升自身的國際傳播能力,在外交話語、媒體話語和公眾話語的多重場域中復合發力,在國際輿論場中不斷提高自身講述中國、闡釋世界的聲量;另一方面,始終以開放的姿態推動不同國家、不同文明間的媒體交流。越來越多的國際媒體在中國設有常駐機構,大量西方媒體以外的記者看到中國的真實情況并予以報道,一定程度上改變了西方媒體主導涉華報道的局面。另外,在社交媒體和免簽政策的推動下,大量外國人來到中國,繞開西方媒體,將他們的所見所聞直接反饋到海外社交媒體上,其在國際輿論場中形成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總體而言,雖然目前中國在國際傳播領域仍然面臨多重困難,但只要以我為主,不斷提升國際傳播能力和自主話語實力,始終堅持開放交流,讓第三方傳播力量為傳播真實中國故事發揮更大效用,打破西方媒體長期營造的涉華“信息繭房”只是時間問題。(作者是中國傳媒大學信息傳播學院副教授、中國傳媒大學區域國別傳播研究院中外記者交流研究中心研究員)